木栈道

爸爸。 j

【生賀】【K】[禮尊] 餘 生

無憂國:

尊哥生賀。即使今後只活在回憶和周邊裡……你也永遠是咱的男神。照例手動切換BGM。有大人的橋段,不喜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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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至少對宗像來說是如此。

明明車裡不過只有三個人而已。當他坐在駕駛位上,操控著整臺外表平平無奇實則配備了精良裝甲的機械怪物一路飛馳,後座上的兩個——儘管他們早已經不是需要成人監護的年紀,從上車之前開始仿佛就有吵不完的架,內容是與年齡不符的、如同小學生沒什麼水準的鬥嘴般的可愛,倒也讓這漫長的旅途不至於陷入太徹底的無聊。

伏見君——哦,是啊,他得力的、不耐煩卻兢兢業業的好部下,常常讓周邊的人忘卻了他有多麼年輕,只是如此自然地展露出這麼不成熟的一面,自入職以來還是頭一回;在途中一邊並未停止與前黑幫組織要員的「打鬧」一邊狀似關懷地詢問過幾次是否需要自己來駕車,都被宗像婉拒了。

“我覺得伏見君應該更願意留在後座。”

他體貼地說道。

罔顧後面再次因為毫無意義的口角而幾乎已經打成一團的兩個小傢伙,他把車穩穩地拐上衛星地圖上都沒有標識的鄉間小道。




            餘 生

Will you miss me

        in your remaining years?





宗像禮司想像過他們的再會——就好像他也曾在某天想像過他們的離別。究竟悲壯和靜謐,哪個會更多一些;鮮血也好眼淚也好,總該有些東西湧上心頭。事實上他的確猜中了絕大部份,在可以用數據預測的範圍之內,甚至包括了那些太合時宜的雪花。當他看到那些冰寒的結晶在觸到周防溫熱皮膚的前一瞬間化作水汽消失無蹤,忽然覺得喉嚨裡所有的聲音都被抽乾。

滾熱的血和冰涼的呼吸。要把劍從一個人的身體裡拔出來,竟是如此的艱難苦澀。




“………………真虧你能找到。”

主角站在木質樓梯的轉角處,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難得地顯露出了一點詫異,倒讓作為來訪者的宗像有點尷尬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的當口,跟在身後的八田幾乎是哭著衝了上去。周防像摸小狗似的揉揉他的腦袋,寬容地允許對方把眼淚鼻涕一齊抹到自己身上。泊好車子走過來的伏見看見此情此景似乎不太自在,但最終也沒說什麼——畢竟對他來說,周防早是已死之人;只不過因為八田在此刻感到了幸福和新生,他也就沒什麼所謂了,甚至暫時地放下了面子、使用一種少見的、或許是叫人懷念的恭敬語氣稱呼道:“尊先生。”





  


“…………。”

前赤之王笑了出來,忍俊不禁地。目光的著點是宗像幾乎一半沒入潮濕的沙子裡的(看來價值不菲的)皮鞋。

“你真不該穿這個來。”

周防直言不諱地提示道。

宗像輕輕皺眉,看向對方踏在沙灘上的裸足,從海沙中露出幾段明晰的骨節,便躬身將自己的鞋襪也除了下來。周防看著他一瞬被海浪打濕的褲腳,不置可否地扭過頭。

那視線的盡頭,是金紅色的海平線。此時此刻,巨大的夕陽正如同千萬個過往時日中重蹈覆轍的那樣,緩緩沉入這個星球的另一邊。

“閣下也會有——這種觀看落日的興致嗎。”

連宗像自己都感覺到了周防評價過自己的那種無趣。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麽話好說了嗎——他有點尷尬地別過頭,內心頭一次希望自己什麽都沒有說過。確實,大多數的時候,他們之間沒有什麽鼓舞人心、甚至僅僅是可以稱之為愉快的話題;儘管他知道周防並不會在意這種膚淺瑣事,但他內心依然懷抱著那樣平凡的期望——即使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我只是沒事做。”

這回答聽起來毫無虛假。宗像想或許這就是他來到這裡以後最真實的——平淡無奇的靜謐人生,再無命運的燒灼。

只餘下這淡泊的夕陽。

“有人來看望嗎?——除了我們以外。”

“草薙每週會來。”

——想必這裡的一切也是那位打點的。這和宗像猜想的差不多。畢竟周防並不是那種能將自己照料得盡善盡美的人,說不定還沒有一同前來的那兩個年輕人來得讓人省心——作為一個王,是有些過於叫人牽腸掛肚了。

“周防。”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該稱之為什麽。既不是歉疚也不是悔恨,甚至不是任何一種可以用已經存在的語彙描述的東西。在他的心底。

“……你過得好嗎。”

還是問出口了。

在太陽完全消失的前一刻。





  


宗像莫名地有些遲疑起來。感覺到他的顧忌,坐在床沿解開他的皮帶的周防有些好笑地說道:“沒事,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重點不是這…………等等、周防,不要用嘴……唔、……”

剩下的話語全都隨著對方靈活而灼熱的唇舌淹沒在浸滿情慾的空氣裡。他不敢說自己來到這裡時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即使沒有到達期待的程度,至少也是有所預料。儘管他並未對他們過去所發生和保持的關係產生過什麽逾界的幻想或是過度的在意,周防又是這樣一個沒有人可以真正拒絕的男人,簡直該說是比王之力還要可怕的、致命的吸引力——

“周防、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所以……”

他儀態全無的呼吸將這句本身就沒有準備好的話打得支離破碎。

“是嗎?這兒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這一切的主導者似乎還很有余裕。那些精湛的、可恨的、令人浮想的技巧——簡單粗暴而極其有效——生理反應,他不知不覺用對方的語氣想道:該死的。


“…………抱歉。”

當他伸出手試圖抹去粘在對方嘴邊的白液,卻被柔軟的舌頭捲挾住了手指。

“——讓我看看你是哪種人,宗像。”



那眼神簡直讓人願意立即死在他面前。






宗像沒想過自己會比周防起得晚。第二天早上,八田使用房子裡有限的材料製作了看起來大幅超出食材本身內涵的早餐。真是個奇妙的孩子,他想。

坐在吧台椅上的周防光著腳,洗得很白的牛仔褲管幾乎蓋住了一半的脚板。因為高度的關係,腳趾些微地離開糙白色的地板,看起來仿佛半騰空在桌邊。他閑閑地咬著一片什麽都沒有塗抹的吐司,只在宗像走下樓梯的時候淡淡掃過一眼,沒有表示什麽。差不多可以說是半趴在他手邊的八田興致勃勃地詢問著這棟遠離人煙的海濱小墅的生活裡頭各種最瑣碎的事情,每一個簡略到僅僅勝過沒有的回答都令那童稚未褪的臉龐煥發出幸福的光彩——從裡到外的那種單純。


“他一開始很抗拒見到我,但當我告知他你還活著,他就像隻被撿到的小狗一樣嗚嗚地哭起來。”

儘管知道他的用詞有所誇大,周防並沒有特意糾正。他吃完自己盤中的部份,伏見和八田已經不見蹤影。小孩子總是愛玩的,沒什麼不好。他托著下巴,望著被被晨光鍍成淡金色的窗櫺外面、從暗夜中蘇醒過來的、波光閃爍的海面,忽然地開口:

“宗像,這裡什麽都沒有。”

對方微微偏過頭,將視線凝聚於他棱角分明的優美側影。

“……沒有終端,沒有信號,連自動販售機都沒有,你想抽煙還得自己去鎮上買。酒也是。”

這樣說著,周防翻了翻手腕,把抽了一半的那隻遞給宗像。

“我戒煙了。”

青之王誠摯地說道。

“唔,是嗎?什麼時候?”

“從沒有人給我點煙開始。”

周防仰起頭,送給他一個像是菸草本身的味道那樣的微笑。

“宗像——我不知道爲什麽是你。我以前待的地方有很多的人,非常多……誰來我都不驚訝,但我不知道爲什麽偏偏會是你。”

“你現在有很多時間,周防。關於這個問題,你不妨自己去思考一下。”

“我懶得想,宗像。關於你的事情,我全都懶得去想。你這人規規矩矩的事情太多,想起來麻煩。”

“——這可真讓我傷心。”

“實話而已。”

在對話變得更加讓他傷感之前,宗像俯身把吻落在對方勾起的唇角。

“劍已經消失了,自由就在你手中。看到你還活著,每個人都感到了欣慰。”

“這說法真讓人有點不自在。也包括你嗎?”

“也包括我。”


當他握住那溫熱的手腕,血液在皮膚之下清晰的鼓動,正如同海浪一般,敲擊著他的心。


——全都是真實的。



他接過那半隻煙。

耳畔是甜美的呼吸,與溫暖的海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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